主页(http://www.175shouji.com):【纽约时报】重工巨头GE居然搞起了软件创业 四年后还要成为软件
“真正的危险在于,数据和分析比安装的设备本身变得更有价值,”哈佛商学院教授卡里姆·拉哈尼(Karim R. Lakhani)说,“GE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动手来努力做成这件事。”
但他和哈雷尔·科德什(Harel Kodesh)会面之后却产生了兴趣。科德什是一位移动及云计算领域的专家,曾经领导过微软和数据中心软件开发商VMware的团队。一年多以前,科德什加入了GE,现在是GE数字的首席技术官。
伊梅尔特称,GE下一个十年的成败就取决于这场转型。他把他称作“我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们是打算投降,还是打造一个像Predix这样的产品?”
现年41岁的哈斯发现另外一件事也非常吸引人,那就是横亘在这家公司面前巨大的计算技术挑战。今年5月,他从苹果跳槽,加入GE,而他在苹果时曾是基于语音的数字助手初创公司Siri的创始团队成员。2010年,苹果收购了Siri。哈斯离开苹果时已经是公司云计算工程业务的负责人,管理着Siri、iTunes和iCloud背后的云计算引擎。
另外一个威胁在于,科技公司对于尝试把自己在互联网连接领域的专长应用到工业业务领域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为了抢在这一切前面,GE重新定位了Predix的形象,把它设定为一个基于云计算、面向工业应用的操作系统。
它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铁家伙,静静地栖息着,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艘侧躺着的商用火箭船。它重达95万磅(约合430.9吨)。它的点火温度接近2900华氏度(约为1593.3℃),能够产生足够供应超过50万户家庭的电力。
现年56岁、负责发电工程的副总裁约翰·拉马斯(John Lammas)40年前就在英格兰伯明翰劳斯莱斯飞机引擎工厂的车间里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在GE已经待了31年,在公司的飞机引擎和电机部门逐步获得晋升。
基本的理念是,未来,GE和外部的软件开发者都来编写可以在Predix运行的程序。比如,这些软件或许可以用来监控油田钻井和风电机组这些设备的健康状况及运行情况,提升性能,降低磨损,同时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它等同于一款可以向机器对症下药的软件。
改造工程师最近,GE从亚马逊、苹果、Facebook和谷歌挖来了软件工程师和数据科学家。然而,更早之前,它只是费力地招兵买马。去年,它开始播出主打年轻员工的广告自嘲,目的在于缩小公司“工业巨头”和“数字侏儒”这种形象之间的鸿沟。(公司称,GE数字的应用已经跃升了八倍。)
直到今年以前,达伦·哈斯(Darren Haas)都没有考虑过GE,肯定不会去那里工作。对他来说,GE基本上就意味着厨房用品和灯泡。哈斯说:“我完全不了解它。”
过去,制造一个新的零件模型、然后转化成细节完备的样品要经过70页甚至更多的设计纸样。然后,这些实体的材料再送到GE制造工程师和外部的供应商手中,开始为这个零部件设置工具母机,进行铸造、切割。
具备科德什这种才干的人居然归顺了GE,这引起了哈斯的注意。随后,哈斯开始了解掌握GE设备在整个经济领域中扮演的角色,交通、医院系统——“简直是整个世界,”他说,“我发现真的非常非常吸引人。”
当然,许多行业都看到了数字技术的威胁。但这种挑战在GE身上放大了。它已经有124年的历史,全球员工超过30万人,是全美最大的制造商。全公司的员工都曾经前往圣拉蒙朝圣,接受科技的洗礼,浸染那种文化。他们行动的使命是努力把数字技术的魔法和硅谷风风火火的习惯应用到GE的工业制造世界。
克劳斯说:“我们现在能够看到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总体而言,设计、生产环节的200个步骤中,已经有60个实现了自动化或者彻底取消。GE估算,三年时间里的工作时间减少了53万个小时。
他说:“相比于消费互联网,我们真的需要拥有不同的技术,不同的算法,以及不同的云。”
7月末,GE在拉斯维加斯主办了一场Predix大会,吸引了1200名软件开发者。这样的开发者大会对于所有软件大公司来说都是教科书的一部分,但对于一家工业公司来说却不同寻常。
但并不是GE尝试孵化的所有创业点子都轻松地移植到了重工业行业。精益倡导者们敦促各家公司拿出“最小化可行产品”(minimum viable products),特别是软件程序的测试版。但说起飞机引擎和发电机,没人想要最小化可行产品。
Predix和其他计算机操作系统一样,目标是消除编写程序所涉及的复杂性,以便更多的人们都能够创建程序。虽然工业世界的本能是掌握所有权,但GE对Predix却遵循了开源的模式,只提供一套基本的设计,但向外部贡献者开放——它更像是谷歌的安卓系统,而不是微软的Windows系统。
硅谷的老江湖们对此都充满了怀疑。
(译者:轩然)
科德什说,对于普通的互联网用户来说,软件算法失灵或许只是意味着一个人看到了一条完全不相干的在线广告,或者亚马逊给出了一个糟糕的购书建议,再或者Netflix推荐了一部糟糕的电影。它或许没什么用,但不一定会导致高昂的代价。但如果因为软件失灵导致一家航空公司拆下一个飞机引擎,科德什说,它可能就是一个价值10万美元的错误。
GE工程负责人约翰·拉马斯说,传统方式当然也有优点。每一个步骤和原则都符合各自的逻辑。但强调毫无瑕疵的执行和完美无缺也孕育了对失败的恐惧。他说:“超越、克服这种文化或许才是最大的挑战。”
但2011年,GE还静悄悄地在旧金山以东24英里、湾区对面位于加利福利亚的圣拉蒙市开设了一个软件中心。
随着新老机器设备都配备了传感器,这种数据的规模正在爆炸式增长。GE预计,到2020年,GE正在服役的机器设备流出的数据将跃升100倍。它将使更详尽的分析成为可能,让GE有机会向公司的客户出售“商业成果”,比如燃料的节约,而不是出售机器设备。伊梅尔特把这看成是向工业食物链的上游移动。
科德什说,Predix将利用乐高模块式的软件来进行改善。他说:“其中一些软件模块是GE的,但另外一些则由第三方开发者研发。”
格林维尔自身的设备一直是Predix的小白鼠。机械和工厂本身都利用数据生成传感器和软件进行了翻新。工厂经理马特·克劳斯(Matt Krause)说,去年冬天,一场暴风雪导致工厂关闭了一天,传感器系统侦测到,工厂消耗了1000磅用于零部件涂装的惰性气体氩气。后来,泄露问题得到了修复,一年省下了35万美元。
数字化的燃气涡轮GE在公司位于南卡罗莱纳州格林维尔的工厂既生产庞大的发电机,同时也在制造证明它的蜕变或许能够成功的证据。
今天,圣拉蒙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研发一套计算机操作系统,但这套系统必须达到工业级的规模,也就是说,它必须是面向工厂和工业设备的微软Windows系统或者谷歌安卓系统。用伊梅尔特的话来说,GE到2020年将成为“排名前十的软件公司”,而这个项目对它的这个目标至关重要。
它有望成为一个庞大的市场,带来新的产品和改良的服务,同时给能源、交通和健康护理这类行业带来效率的提升。GE高管团队在最近的一次分析师会议上预测,到2020年,工业互联网的市场规模将达到2250亿美元。
GE拥有一些天生的优势。它拥有庞大的装机基础。例如,这家公司自称全球1/3的电力都是通过GE的设备产生。只要能够争取到现在依赖GE设备的飞机制造商、石油公司、医院以及基础设施公司,它就能够取得进展。
它或许算不上什么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时刻,但通用电气(GE)首席执行官杰夫·伊梅尔特(Jeffrey R. Immelt)还是能够回忆起2009年6月那个让他开始思考的日子。当时,他正在和GE的科学家们聊他们手头正在制造的新型引擎。引擎布满了传感器,每一次飞行中都能产生一大批数据——但这些数据到底有什么目的?
GE眼下已经吸引到了一位开发者来追随自己。比如,塔塔咨询服务公司(Tata Consultancy Services)称,公司现在有500名程序员正在面向电力设施、航空以及健康护理行业的客户设计、开发Predix应用。GE同时还在促进与印孚瑟斯(Infosys)、威普罗(Wipro)以及凯捷咨询(Capgemini)等公司的合作关系,帮助它们编写Predix软件。